
风向彻底变了:只做中间品的镍冶炼,拿不到新的生产许可IUI;2026年镍矿RKAB可能下调到低于今年的3.19亿吨;同时,总统普拉博沃点名要加速18个下游项目(Rp600万亿)、严查违法采矿与乱批许可。这是一套“量收、值升、治乱”的组合拳。
核心政策:中间品项目停发新许可,镍矿配额可能下调
自2025年6月起,印尼工业部(Kemenperin)开始收紧了工业营业许可(IUI)的审批门槛。新申请的镍冶炼项目,只要产品只停留在中间品阶段——比如不锈钢用的镍生铁(NPI)、镍铁(FeNi)、镍冰铜(nickel matte)、氢氧化镍中间体(MHP),就拿不到生产许可。
另一边,能源与矿产资源部(ESDM)也放出消息,2026年镍矿年度配额(RKAB)可能会低于今年的3.19亿吨。原因很直接,现在国内外镍产品已经供过于求,政府要通过这两道“闸门”,把资本从低附加值的中间品,推向单价更高的电池材料终端。
政策落地:不搞“一刀切”,给在建项目留过渡通道
这些政策不是空谈,已经落实到了审批流程里。工业部把“限批”提前到了在线统一许可平台(OSS),新申请者必须提交“不生产中间品”的书面承诺。
对于已经开工建设的项目,政府没有一刀切关停,而是采取“按名单过渡”的方式。先由印尼镍产业论坛(FINI)上报项目清单,再交给经济统筹部长办公室逐项评估,给正在推进的项目留了一条“有条件通行”的路。
长期规划:早就定好“往下游走”的路线
其实这不是临时决策,2015-2035年国家工业发展规划(RIPIN)早就明确,镍产业不能停留在“二级镍”(也就是那些中间品),必须延伸到电解镍、硫酸镍、氯化镍等电池材料端。
为何此时动手?供给过剩压力太大
到2024年3月,印尼已经拿到IUI并投产的镍冶炼厂有44座,在建的19座,还有7个在做可行性研究,总共70个项目,北马鲁古地区最集中。
更关键的是,印尼镍矿协会(APNI)的数据显示,排队待建的镍冶炼项目(包括RKEF回转窑-电炉、HPAL高压酸浸工艺)多达147个,全部建成后每年需要7.352亿吨镍矿。而2025年获批的镍矿配额已经达到3.64亿吨,比2024年还高。为了避免“冶炼限批、矿端还放量”的矛盾,政府才计划下调2026年的镍矿配额。
总统亲自推动:加速下游项目,严查乱象
总统普拉博沃上任后,多次开会点名要加速18个全国性下游项目,总投资600万亿印尼盾,力争2026年进入现场施工阶段。
他还亲自见证了邦加岛非法采锡大案的查扣资产移交国企,公开强调要跨部门打击非法采矿和走私,整治行业乱象。另外,巴布亚4个镍矿的采矿许可(IUP),因为违反生态保护规定被要求撤销,这也说明生态红线和许可纪律已经成了矿业的硬规矩。
企业该怎么做?方向很明确
对想上新项目的企业来说,现在再搞只生产中间品的冶炼项目,基本拿不到生产许可;已经开工的项目,得赶紧用合同、设备到港证明、土建进度、融资完成凭证等,证明自己“已进入施工阶段”,争取列入过渡清单。
更稳妥的做法是做工艺调整,往电池材料端升级,这样不管是合规性还是项目估值,都能站得住脚。对矿山企业来说,如果2026年镍矿配额下调落地,得重新核算矿石品位、运输成本、定价方式,长协里最好加上量价浮动条款,提前应对不确定性。
背后逻辑:从“以量博价”到“以质取胜”
这一系列政策不只是产业调整,更是应对价格博弈的现实选择。现在全球和印尼本地的镍中间品都供过于求,再靠扩大产量争夺市场,只会让利润越来越薄。
通过限批中间品、下调矿配额,政府就是要把产能引向高附加值领域,同时腾出空间解决环境、社会责任等ESG相关问题。对投资者来说,谁能从“拼吨数”的思维,转向“拼单价”的逻辑,谁就能在普拉博沃政府的产业赛道上走得更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