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印尼经济的“现金奶牛”,煤炭产业贡献全国近两成出口创汇,是无可争议的经济支柱。过去五年,产量从2020年的5.64亿吨飙升至2024年的8.36亿吨,2024年出口创收约305亿美元;但狂欢背后隐忧显现:2025年年中煤炭出口量同比下滑约一成多,对中国出口一度骤降三成,行业从“躺赢期”正式走向转型压力期。真正掌舵这片资源版图的,是背后几大家族与寡头资本——其中不少还是印尼华裔巨头,构成了一张复杂的权力棋局。 1. 刘德光:工程师逆袭的“印尼煤王” 华人企业家 Low Tuck Kwong(中文名刘德光)是当下印尼煤炭圈最核心的“煤老板”之一,也是上市公司 Bayan Resources 的创始人及实控人。(Wikidata) 他在东加里曼丹与南加里曼丹掌控多处大型露天煤矿,自建专用道路、输送带、装港设施,形成“矿山直达港口”的一体化体系,运费成本和效率优势非常明显。在上一轮煤价大牛市里,Bayan市值一度冲破6500多万亿印尼盾,登顶印尼煤企市值榜前列,刘德光个人身家也在 240–280亿美元区间波动,常年稳居印尼富豪榜前二,被外媒直接称为“印尼煤炭之王”。(Facebook) 从早年做工程承包、承接土建项目的小老板,到如今坐拥数十亿吨资源、规划年产 8000万吨以上产能,他的故事,是典型的“技术出身+押中周期”的逆袭样本,也是一代华裔矿业老板崛起的缩影。 2. 巴克里家族:老牌巨头的起落沉浮 巴克里家族则是印尼煤炭业的“老牌拓荒者”。如今的旗舰企业 Bumi Resources,早年通过并购整合拿下Kaltim Prima Coal(KPC)和Arutmin两大巨型矿山——光是KPC的年产能就接近7000万吨,跻身全球顶级露天煤矿之列。家族核心人物 Aburizal Bakrie 出身本土工商世家,凭借家族集团在苏哈托时代积累的资源和政商人脉,让 Bumi 曾一度成为雅加达证券交易所的蓝筹标杆。在煤价高位时,巴克里家族长期霸榜印尼富豪榜,后来又因为过度加杠杆、全球金融危机和商品价格波动,经历了债务重组和股价巨震。即便如此,2022年Bumi煤炭产量仍在7000万吨以上,稳居行业头部,“巴克里—Bumi—KPC/Arutmin”这条煤炭主线至今仍是理解印尼煤炭格局的关键支点。 3. 金光黄氏家族:多元财团的煤炭暗棋 真正让很多人意外的是:在纸浆、金融、地产领域家喻户晓的金光Sinar Mas集团,在煤炭领域同样是响当当的隐形巨头。家族奠基人是来自福建泉州的华裔企业家 黄奕聪,早年从做椰干、小杂货起家,后来一手打造出横跨纸浆、棕榈油、地产、金融的金光帝国。在煤炭版块,黄氏家族通过 Sinar Mas Mining及核心子公司Golden Energy Mines(GEMS),稳步提升产能:2023年产量约4610万吨,2024年进一步提升到 5000 万吨级别,澳洲资产+印尼矿山双轮驱动,成为印尼煤炭出口的重要力量。家族第三代代表人物Fuganto Widjaja担任上述等平台的掌舵人,对外更习惯用印尼姓 Widjaja,但从血统和族裔认同上,他延续的正是黄奕聪这条华人家族线路:一边做能源和基础设施,一边用金融和资本市场放大杠杆,是典型的“财团派+资源派”的结合体。 4. 托希尔兄弟 + 谢氏家族:政商联动的联合舰队 年产6000万吨左右的Adaro Energy,是中国电力企业和钢厂非常熟悉的供应商之一。2022年,Adaro煤炭产量约6288万吨,长期稳居印尼煤炭行业前二。(LinkedIn)Adaro的股权结构属于“联合舰队”模式:托希尔家族中的Boy Thohir通过家族投资平台掌握公司话语权,他的兄弟Erick Thohir曾任印尼国企部长、也当过意甲国际米兰俱乐部老板,是典型的印尼本地精英政商家族;与此同时,Adaro早期重组和扩张过程中,也吸引了包括华裔资本在内的多方股东参与,例如后面要提到的谢氏家族等。这让Adaro成为一个很有代表性的样本:一方面,它是标准的国际化上市公司,接受全球资本市场的估值和监管;另一方面,又深深嵌入印尼的政治网络和本土利益结构,是“煤炭+资本+政治”交织的缩影。对中国企业来说,和Adaro打交道,很大程度上就是在和“印尼主流精英圈”打交道。 5. Sudwikatmono家族:能源帝国的跨界布局 Indika Energy 的创始人Agus Lasmono Sudwikatmono 出身爪哇本土老牌商界家族,与前总统苏哈托家族有姻亲关系,属于典型的“新秩序时代既得利益集团”之一。Indika以煤炭起步,通过控股Kideco Jaya Agung等大型矿山奠定基础,同时布局火电电站、油气服务甚至媒体资产,形成“上游采矿—中游物流—下游发电—传媒话语权”的综合能源帝国。 Sudwikatmono家族在能源版图中的打法很有“财团味”:用控股权锁定关键现金流资产,再通过并购与合资不断放大规模,对冲煤价周期波动。在当前绿色转型的大背景下,Indika也在加码新能源和电动车相关业务,希望从“传统煤炭公司”转型为更宽泛的“能源解决方案提供商”,是印尼本地财阀“自我升级”的代表。 6. 谢氏家族:华裔资本派的跨界玩家 印尼华裔企业家谢重生出身于著名的Astra集团创始家族,是创始人谢建隆的次子。谢家本身就是印尼华人企业史上的“大神级”存在:从汽车组装到金融服务,Astra在苏哈托时代几乎是印尼工业化的代名词。在煤炭领域,谢重生并不是一开始就做矿的,而是先在1998年亚洲金融危机后创立私募投资平台 Saratoga,通过资本运作持有Adaro Energy等多家能源和基建类公司的股份,后来才顺势成为“煤炭股东”。他与表亲Rachmat 一起,被视为“老牌实业家族二次创业”的代表:先依托家族工业资本起家,再用金融工具在新一轮资源周期中重新登顶。对外资来说,只要看到名单里出现Saratoga或“谢家”身影,基本就意味着:这个项目背后有一整套成熟的资本运作逻辑和退出路径,而不仅仅是挖煤卖煤这么简单。 7. 纪辉琦与传统矿业的坚守 纪辉琦,祖籍福建福清,是印尼煤炭圈资历最老的一批华裔矿业大亨之一。他在1995年创立PT Harum Energy Tbk(HRUM),并于2010年将公司送上印尼证券交易所,目前仍持有公司近八成股份,同时还掌控私营煤矿Tanito Harum,可谓“家族控制力极强”的典型。在上一轮煤炭繁荣期,纪辉琦的身价曾一度突破10亿美元,2022年福布斯数据显示其财富约19亿美元,2023年仍在10亿美元以上,在印尼富豪榜中稳居前列。他的特点是非常“矿业本位”:长期深耕加里曼丹煤矿项目,对地方政府和社区关系非常熟悉。近几年,Harum开始在镍矿、新能源等领域尝试布局,既是对煤炭未来不确定性的对冲,也是在为家族第三代预留新的增长曲线。 8. Sandiaga Uno:政商两栖的新派玩家 印尼前任旅游与创意经济部长Sandiaga Uno,煤炭资本版图中却扮演着“新派政商”的重要角色。他早年在华裔企业家谢建隆掌控的Bank Summa工作,后来获得奖学金前往美国深造,回国后先后在多家投资机构任职,直到与谢重生一起创立Saratoga,正式切入私募投资和资源类资产。在煤炭行业中,Sandiaga通过资本平台持有Adaro等能源企业股份,是典型的“拿金融工具撬资源资产”的玩家。与传统“矿场老板”不同,他更加擅长在国际资本市场、政府政策和媒体舆论之间游走,因此常被视作“新一代政治企业家”的模板人物。对中国企业来说,他象征的是:印尼煤炭行业的权力结构,已经从单一的资源所有权,走向“政策+金融+公众形象”的综合博弈。 以上八大巨头可归为三类:刘德光、纪辉琦代表的传统矿业派,靠资源与运营立足;金光黄氏、阿斯达拉、谢氏家族等资本派,凭并购与多元协同构建版图;托希尔兄弟、Sandiaga等政商两栖派,借跨界资源形成壁垒。数据显示,2022年Bumi产量7190万吨、Adaro6288万吨,2024年Bayan近3890万吨、GEMS达5070万吨,叠加国企PTBA 2023年4190万吨产量,五大主体2024年合计超2.7亿吨,占据行业半壁江山。看似千企竞争的印尼煤炭业,实则由少数寡头掌控核心资源。全球能源转型下,这些巨头的战略转向,将改写印尼煤炭的未来。
印尼文具及办公用品行业因内需旺盛和东南亚出口潜力保持良好发展势头,现代制造设施成为提升产能、效率与全球竞争力的关键。全球最大文具企业之一Deli正式在万丹省卡拉旺Arthar工业园区动工新建工厂,占地约8.2公顷,建筑面积预计12公顷,投资2.25万亿盾,打造集生产、仓储、物流于一体的全球标准基地,作为Deli在东南亚的主要制造中心。 新工厂将生产多种文具与办公用品,满足国内需求并拓展区域出口,满负荷运转后年产预计达2万亿盾,创造逾3000个就业岗位。公司强调支持国家工业化,应用一贯的国际质量标准,依托现代技术确保产品一致、安全、可靠,并通过本地化提升配送效率。 项目注重供应链整合,将生产、仓储与分销集中于同一园区,缩短物流环节、减少进口依赖,巩固印尼作为东南亚文具制造枢纽的地位。获得中央及地方政府、投资部/BKPM、工业部、卡拉旺与西爪哇省府及Arthar工业园等多方支持,体现共建现代产业生态的努力。 除经济贡献外,项目将为当地提供3000多个岗位,促进人力资源能力提升与技术转移,助力教育及办公领域获得高质量、安全且价格合理的产品。西爪哇省长指出,薪资在本地的循环将带动基本需求与乘数效应,激活区域经济。物流、原料供应及技术服务等相关产业也将受益,形成多层次经济贡献。建设分阶推进:2025年11月26日破土,2026年一季度开工,目标2027年底建成并于同年末投入满负荷运营。Deli期望借此强化印尼文具产业的自主生产能力与全球竞争力。
Counterpoint Research 2025年第三季度报告显示,印尼智能手机市场竞争升温,三星以30%的年增长率重夺市场份额首位,份额从2024年Q3的17%升至20%;Infinix在入门级市场表现亮眼,出货量同比增长45%,份额由9%升至12%。 中国品牌增速普遍放缓:小米出货增5%,份额由19%降至17%;OPPO仅增1%,份额由18%跌至16%;vivo出货同比下降6%,份额由17%缩至14%。整体市场保持健康增长,Q3手机出货量同比上升12%,主要受入门机型需求旺盛、生成式AI功能普及以及5G设备价格走低推动。 Counterpoint研究助理指出,这反映印尼消费者愈发依赖智能设备满足工作与娱乐需求,增长还受益于消费者信心指数提升。在需求增加与用户行为变化双重作用下,印尼智能手机竞争格局生变,三星暂时重回榜首。